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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四章人鱼  (第2/5页)
    楚留香道:“我只问你,你喜欢的究竟是谁?是金姑娘?还是高姑娘?”    胡铁花道:“我…我…我也不知道。”    楚留香又好气又好笑,道:“既然如此,我也没法子了。”    胡铁花又拉住了他,道:“你想不管可不行。”    楚留香苦笑道:“我该怎么管法?我又不是你老子,难道还能替你选老婆不成?”    胡铁花苦着脸道:“你看这两人会对我怎么样?”    楚留香失笑道:“你放心,她们又不是真的母老虎,绝不会吃了你的。”    胡铁花道:“可是…可是她们一定不会理睬我了。”    楚留香道:“现在当然不会理你,但你若能沉得住气,也不理她们,她们迟早会来找你的。”    他笑了笑接道:“这就是女人的脾气,你只要摸着她们的脾气,无论多凶的女人,都很好对付的。”    原随云正站在楼梯上。    船舱里有阵阵语声传来,声音模糊而不清,一千万人里面,绝不会有一个人能听得清这么轻微的人语声。    但原随云却在听。    他是否能听得清?    楚留香果然没有猜错,胡铁花也居然很有些自知之明。    金灵芝非但没有睬他,连瞧都没有瞧他一眼,仿佛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。    她有意无意间坐到白猎旁边的位子上,而且居然还对他笑了笑。居然还笑得很甜。    白猎的魂都已飞了。    等胡铁花一走进来,金灵芝居然向白猎嫣然笑道:“这螺蛳很不错,要不要我挟一点给你尝尝呀?”    当然要,就算金灵芝挟块泥巴给他尝,他也照样吞得下去。    金灵芝真的挟了一个给他,他几乎连壳都吞下肚。    女人若要男人吃醋,什么法子部用得出的——女人着想故意惹那个男人吃醋,也就表示她在吃他的醋。    这道理胡铁花很明白。    所以他虽然也有一肚子火,表面看来却连一点酸意都没有。    金灵芝的戏再也唱不下去了。    等白猎回敬她一块皮蛋的时候,她忽然大声道:“你就算想替别人挟菜,至少也得选双你自己没有用过的筷子,你不嫌你自己赃,别人都会嫌你脏的,这规矩你难道不懂?”    话未说完,她已站了起来,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。    白猎傻了,一张脸变得比碟里的红槽鱼还红。    胡铁花实在忍不住想笑,就在这时,突听甲板上传来一阵欢呼!鱼汛。    大家都拥到船舷旁,海水在清晨的阳光下看来就是一大块透明的翡翠,鱼群自北至南,银箭般自海水中穿过。    船,正好经过带着鱼汛的暖流。    胡铁花已看得怔住,喃喃道:“我一辈子里见过的鱼,还没有今天一半多,这些鱼难道部疯了么,成群结党的干什么?”    张三道:“搬家。”    胡铁花更奇怪了,道:“搬家?搬到哪里去?”    张三笑了笑,道:“刚说你有学问,你又没学问了…鱼也和人一样怕冷的,所以每当秋深冬至的时候,就会乘着暖流游。”    他接着又道:“这些鱼说不定已游了几千里路,所以rou也变成特别结实鲜美,海上的渔夫们往往终年都在等着这一次丰收。”    胡铁花叹了口气,道:“你对鱼懂得的的确不少,只不过可惜却连一点人事也不懂。”    原随云一直远远的站着,面带着微笑,此刻忽然道:“久闻张三先生快网捕鱼,冠绝天下,不知今日是否也能令大家一开眼界。”    他自己虽然什么都不瞧不见,却能将别人的快乐当做自己的快乐。”    张三还在犹疑着,已有人将渔网送了过来。    捕鱼,下网,看来只不过是件很单调,很简单的事,一点学问也没有,更谈不上什么特别的技巧。    其中的巧妙,也许只有鱼才能体会得到。    这正如武功一样,明明是同样的一招“拨草寻蛇”,有些人使出来,全无效果,有些人使出来,却能制人死命。    那只因他们能把握住最恰当的时候,最好的机会。    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的,所以要能把握住机会,就得要有速度。    其中自然还要有点运气——无论做什么事都得要有点运气。    但“运气”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;一个人若是每次都能将机会把握住,他的“运气” 一定永远都很好。    船行已渐缓。    船梢有人在呼喝:“落帆,收篷…”    船打横,慢慢的停下。    张三手里的渔网突然乌云般撒出。    原随云笑道:“好快的网,连人都未必能躲过,何况鱼?”    只听那风声,他已可判断别人出手的速度。    张三的脚,就像钉子般钉在甲板上,全身都稳如泰山。    他的眼睛闪着光,一个本来很平凡的人,现在却突然有了魅力,有了光采,就好像猛然间完全变了个人似的。    胡铁花叹了口气,喃喃地道:“我真不懂,为什么每次张三撒网的时候,我就会觉得他可爱多了。”    楚留香微笑道:“这就好像王琼一样。”    胡铁花道:“王琼是谁?”    楚留香道:“是多年前一位很有名的剑客,但江湖中知道他这人的却不多。“    胡铁花道:“为什么?”    楚留香道:“这人又脏、又懒、又穷,而且还是残废,所以从不愿见人,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,才肯拔剑。”    胡铁花道:“拔了剑又如何呢?”    楚留香道:“只要剑一拔出,他整个人就像突然变了,变得生气勃勃,神采奕奕,那时绝不会有人再觉得他脏,也忘了他是个残废。”    胡铁花想了想,慢慢的点了点头,道:“我明白了,因为他这一生,也许就是为了剑而活着,他已将全部精神寄托在剑上,剑,就是他的生命。”    楚留香笑了笑,道:“这解释虽然不太好,但意思已经很接近了。”    这时张三的呼吸已渐渐开始急促,手背上的青筋已一根根暴起,脚底也发出了磨擦的声音。    已在收网。    这一网的份量显然不轻。    原随云笑道:“张三先生果然好手段,第一网就已丰收。”    胡铁花道:“来,我帮你一手。”    网离水“哗啦啦”一阵响飞上船“砰”的,落在甲板上,每个人都怔住。    网中竟连一条鱼都没有。    只有四个人,女人。    四个赤裸裸的女人。    四个健康、丰满、结实、充满野性诱惑力的女人。    虽然还蜷曲在网中,但这层薄薄的渔网非但未能将她们那健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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